我們都知道在美國有一個奇特的文學流派“垮掉的一代”,這是美國現代文學藝術史上一個著名流派。
“垮掉的一代”肇始于二戰之后,由于對物質主義社會的不滿,他們以一種驚世駭俗的生活方式和文學試驗來反對資產階級道德規范和市儈文化,追求極端的個性自由,在生活中放浪行骸,在文學中蔑視傳統;在20世紀六十年代的西方形成了巨大的影響。
“垮掉的一代”代表人物金斯堡、伯羅斯、克魯亞克和代表作《嚎叫》、《體午餐》及《在路上》等,在西方文學史上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由于他們的吸毒、酗酒、同性戀、遠離城市群居,以及各自的不同程度的違法紀錄,集會裸體朗誦詩歌,在酒吧里痛哭流涕,在反戰游行隊伍中聲嘶力竭等等使他們毀譽最多也難以定論,但其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卻是始終不可動搖,且被奉為“后現代主義”文學的先軀和嬉皮運動的鼻祖。
實際上,“垮掉的一代”是一個有鮮明的起哄目的和色彩的西方文學流派,應該算一次不大不小的西方文化起哄運動,是對資產階級傳統文化的無賴性的起哄。
像美國垮掉的一代的文學起哄,在西方不是一個孤立在現象,恰恰是一個普遍現象,類似的文學、文化起哄很多,只是各自起哄的方式有些不同而已,而且這是西方文化傳統中有別于東方的一個特別的、鮮明的起哄傳統。當然,這種起哄的文化傳統在一定程度上講,即西方文化的無賴之所以能豐富的補充的原因。應該說西方文化目前其無賴與起哄正在一個良性狀態,許多方面是東方所無法比的。
這些理論或論調也許有人不大認同,因為即使是鄙人至今還沒有跨出國門一步,沒有去過西方,也沒有去過美國,缺乏必要的第一手材料,所引述的只是可憐的、有限的轉述材料。但對任何文化來說,追求一種無賴與起哄的良性狀態是正確的一種方向,無賴與起哄一定程度上是互想轉化的,事實上直到幾年后我才認識到無賴就是一種特殊的起哄形態,也就是說無賴就是起哄,有一種起哄就是無賴。當時雖然對此認識尚未確定,某些地方尚有些振蕩,但感覺是一直逼近核心認識。
由于無賴與起哄的概念有強烈的文學隱喻傾向,是一個詩性概念,所以往往不好分開,二者經常互為循環,這也是人文、社會科學概念與自然科學概念有區別的地方。但更多時候,無賴代表一種傳統、保守、僵化、教條、不開化、不文明的傾向,而起哄代表一種鮮嫩、活潑、甚至還不成熟的傾向,所以要看本質的東西,而不能看表面現象。
盡管在歷史、現實中最終要解決問題,有時是需要暴力或有限暴力,但無賴與起哄卻都是以避免暴力為前提。就如美國垮掉的一代文學試驗者們,他們的生活行為某種程度上講是含有暴力成份的,但多數情況下是一種類似病態的自虐,是一種有限暴力的極端體驗,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起哄才有一定的風險和力度,盡管對社會來說會產生一些免疫作用,但在他們自身則是一個長長的悲劇和痛苦的過程。
他們的最后的文學作品應該說是人文科學或社會科學的詩性的試驗報告,對世界文化來說的確是一份寶貴財富,其影響必將很深遠。他們一方面反戰、反暴力,另一方面對舊文化、舊傳統起哄,因為他們也面對一種有無賴傾向的舊式生活。盡管對美國這樣的國家來說,其無賴史是很短的,但對年輕人來說也是那樣的不可承受,可見無賴與起哄的轉化是多么的迅速。
事實上任何短暫的無賴文化,都不可避免地被污染,是那樣容易弄臟,而起哄則是一個擦洗揉搓。無賴與起哄是生活的詩性的同一的或必然的分枝。更何況西方的現代文化有著先天的不足或缺陷,其機械、邏輯的思維仿佛是那樣精密,但卻是那樣易臟易污染,那樣的脆弱,其文化的現代是相對柔弱的,有起哄有余無賴不足之嫌,這是西方區域性文化的顯著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