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濟論壇2025年年會1月24日在瑞士達沃斯閉幕。5天時間里，來自130個國家和地區的近3000名代表參與了數百場會議和對話，就“重塑增長”“智能時代的產業”等五大核心議題展開討論。與會代表普遍認為，智能時代帶來新的機遇，也帶來新的挑戰，國際社會需要重振合作與創新精神，以更加開放包容的方式實現全球可持續發展。

　　“自由貿易與經濟全球化對于全球經濟復蘇依然至關重要”

　　在年會主會場達沃斯會議中心大廳內，兩只機械臂握住畫筆，在玻璃幕墻上共同繪制出美麗的圖案，以體現年會的主題“智能時代的合作”。

　　世界經濟論壇總裁博爾格·布倫德表示，在當前地緣政治緊張、經濟不穩定和氣候危機頻發的背景下，全球合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他援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表示，嚴重的脫鉤和高關稅可能使全球經濟萎縮7%。他呼吁各國加強對話，妥善處理關稅等問題，避免“脫鉤斷鏈”。

　　年會期間發布的《應對全球金融系統分化》報告顯示，由于全球金融體系分化加劇、貿易和跨境資本流動減少以及經濟效率下降等問題，全球經濟損失最高可達5.7萬億美元，相當于全球經濟總量的5%。在嚴重分化的情景下，全球通脹率可能上漲5%以上。

　　全球公共投資基金論壇執行董事、紐約大學法學院兼任教授馬文彥長期關注全球貿易體系的最新動態。他告訴本報記者，當前全球產業鏈、供應鏈高度交叉融合，強推“脫鉤斷鏈”增加各國的貿易成本、降低貿易效率，完全不符合基本經濟規律。“200多年前亞當·斯密的經濟理論并未過時，自由貿易與經濟全球化對于全球經濟復蘇依然至關重要。我們需要分工協作，實現要素的流動暢通，這樣才能實現共贏。”

　　世界貿易組織總干事伊維拉表示，幾十年來，全球致力于建設一個低關稅的貿易環境，融入世界貿易體系越深的國家，受益越多。大規模的關稅戰、貿易戰將對每一個國家造成打擊。伊維拉呼吁國際社會著眼長遠，致力于打造健康、可持續的全球供應鏈，以進一步增強全球經濟韌性。

　　“如果沒有中國近幾十年的發展，世界不可能創造出這么多財富”

　　在“解讀中國經濟：過去和未來”分論壇現場，能容納100多人的會議室座無虛席，與會嘉賓迫切希望了解資深專家和商界人士對中國經濟的看法。

　　瑞士歐瑞康集團董事局主席邁克爾·蘇斯結合企業在華60年的發展歷程指出，“如果沒有中國近幾十年的發展，世界不可能創造出這么多財富。同樣，如果中國沒有積極與世界互動，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取得目前的成就。這讓我意識到了合作與開放的重要性。以信任和信心為基礎開展合作，跨越國界促進技術交流，才能走向共同發展繁榮。”

　　馬來西亞總理安瓦爾表示，東盟一直維持著和平的外部環境和快速的經濟發展，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地區互信與開放達到高水平。他表示，中國是馬來西亞重要的合作伙伴，目前馬中之間的投資與經貿聯系愈發密切。馬來西亞愿意與世界各國建立新的貿易機制，以吸引投資、發展經濟。

　　“保護地球”是今年年會的核心議題之一。年會期間，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政府與中國新能源企業遠景科技共同打造的鄂爾多斯零碳產業園作為中國唯一案例，入選世界經濟論壇發布的報告《釋放產業集群全部潛力：清潔能源基礎設施解決方案》。

　　在騰訊財經2025冬季達沃斯愿景晚宴現場，來自中國、法國、美國等國的30余位專業人士圍繞技術革新與全球競爭力重塑、企業可持續發展之路等話題展開交流。法國橋智庫主席周瑞就歐中在綠色技術領域的合作指出：“綠色技術創新存在階段性差異。歐中在合作中應結合技術應用、商業轉化和推廣等階段的具體情況，有針對性地制定政策，以達到最佳效果。”

　　“在中國的見聞讓我感受到，中國已經成為多邊氣候變化協定的堅定支持者和踐行者，”英國智庫人權與商業研究所首席執行官約翰·莫里森對記者說，“中國政府在應對氣候變化領域制定了眾多政策，中國新能源企業也積累了豐富的技術和經驗。我很期待看到中國在這一領域取得更多成就。”

　　“只有打破藩籬，科技創新合作成果才能不斷涌現”

　　在達沃斯小鎮街頭，隨處可見與新興技術相關的廣告牌和宣傳標語。記者在前往會場的路上，偶遇一群機器人，它們靈巧的動作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不少人與它們“握手”并合影留念。

　　這批智能設備來自中國企業宇樹科技，在達沃斯的表演將成為其進入歐洲市場的預演。歐洲物流企業敦豪集團正在研究將四足機器人運用于配送場景的可行性。

　　共有17家中國民營企業參加今年年會，它們來自電子商務、新能源、人工智能等各類前沿技術領域。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副院長張曉燕在會場注意到，各國企業都重視中國在科創領域取得的長足發展。“前不久，我熟識的一家跨國電商企業在中國設立了人工智能辦公室，招募了大量本地人才，這是可喜的現象。全球技術交流十分重要，只有打破藩籬，科技創新合作成果才能不斷涌現。”張曉燕說。

　　中國在推動全球數字經濟發展方面發揮的作用不斷上升。以人工智能為例，世界經濟論壇人工智能治理聯盟在年會期間發布的《中國人工智能驅動的產業轉型之路》白皮書指出，中國政府制定了長期的人工智能戰略，并將相關技術應用于醫療保健、制造業和能源等領域，以平衡創新與安全的方式實現了可持續轉型，為各國充分利用人工智能的變革潛力提供了寶貴經驗。

　　春華資本集團董事長胡祖六在年會期間與來自不同國家的政經界人士進行了交流。他說，“中國有著全產業鏈制造能力，經濟增長潛力大。中國和其他全球南方國家在新興產業領域可以發揮各自優勢，實現互利合作。”

　　（本報瑞士達沃斯1月25日電）

　　《 人民日報 》（ 2025年01月26日 0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