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山水畫創造的意境不光是優美的景色、山川的風光,更多的是畫家理想境界的追求,是超脫于煩瑣與庸俗社會的心靈居所。山水畫的境界給人的是可觀、可行、可游、可居的神游之境,其中無不氤氳著創作者的情趣。比起在宴會上觥籌交錯,附庸風雅,楊品國更喜歡親近大自然,每當要創作一批新的畫作,他總是會往鄉野大山里走一走,在原汁原味的自然山水中尋找靈感。他畫筆下的商洛山水,大都集中表現出了秦嶺人家的野景、野情和野趣,充滿了逸居山林、素樸自然的水墨風光。他將自已對自然的真實感受與激情外化為傳統與現代審美相結合的筆墨符號,賦予其濃郁的筆墨意趣,隨心所欲,生動流暢,有如陶潛詩一樣讓人領悟到天然之氣息和蓬勃的生機,大有“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山野村居意象,寄寓著掙脫世俗羈絆、回歸自然的人生理想。
談及自己對繪畫藝術的心得時,楊品國給了一個與莫言異曲同工的回答,他說:“在中國幾千年水墨藝術面前,我永遠都是一個要俯下身子去虛心學習的人,我如饑似渴地吸收那些精髓以充實自己的作品,不至于讓其顯得空洞、蒼白和干澀。”他永遠都記得自己還是小學生時,那篇《王冕學畫》的課文曾帶給他心靈上的啟蒙與震撼。在書畫先賢和大師面前,他永遠都是一種謙遜學習的姿勢,以空杯的心態,去吸納營養,并努力升華成自己的藝術個性。
好的畫作,該是能沁人靈府的,就像蘇軾《赤壁賦》里的文字“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一樣,能給人曠遠、幽深、言猶未盡之妙趣。楊品國正是以手中隨心適性的一枝筆,穿越蒼茫,攬閱曠遠,引觀者跨入書畫天地作逍遙之游。